第 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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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 章
警察沒多久就來了。
塵卓染只好從棺材出來，一路磕磕絆絆的爬上樓梯，臉上手上不知何時沾了些灰塵，黑一塊灰一塊的，看著有些狼狽，更何況他睜著無神的雙眼，低著頭呆呆的站在原地，看起來就不像能做什麽壞事的人。
警察仍舊公事公辦，問穆向子：“你報的警？”
穆向子連忙點頭：“對。”
“你電話裏說的理由是，有人想要強迫你囚禁你，在棺材裏？”
塵卓染一聽這話，立馬側過頭看著穆向子，兩眼睜得又大又無辜，就好像聽到了什麽離譜的事情。
穆向子猶豫了下，點頭：“對，你們也看到井下的棺材了。”
警察看了眼旁邊又低下頭的瞎子，問：“你對於報案人剛剛說的事，有什麽想要說的嗎？”
塵卓染沒有立即回答，只是飛快的看了眼穆向子，又低下頭，看起來像是個天真懵懂的小孩，空洞的雙眼望著警察的方向，認真說：“我沒有要囚禁她，我只是想邀請她一起睡棺材。”
警察點點頭，忍不住低聲問：“她不願意睡，所以你就強迫她了？”
塵卓染飛快的搖頭，否認道：“我沒有。”
穆向子看著他：“你抓我的腳不放，我說了報警才松開的。”
塵卓染一臉無辜：“我沒有，我只是擔心你爬樓梯踩空，所以想扶著你，沒想到讓你誤會了，對不起。”
他說的真摯又坦誠，就連警察都忍不住看了穆向子一眼。
穆向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塵卓染，心裏已經罵了好幾句粗口，同時她也忍不住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弄錯了？說不定人家真的只是擔心自己而已。
警察問穆向子：“你們倆人或許是有什麽誤會？這樣，先跟我回一趟警察局做筆錄。”
就在這時，穆向子感覺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下，她一低頭就看到一只蒼白的手，骨節分明，上頭的青筋很明顯，手的主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看著自己，就好像自己是他全身心最信任的人。
最終，穆向子說道：“是我弄錯了，他和我鬧著玩的。”
穆向子拉著塵卓染向警察同志誠懇道歉，也接受了一頓思想教育，最後目送警察離開時，才發現大門不遠處站了不少好奇的人，都是一些不用上班的老年人，對上穆向子的目光大家都是友好的笑笑，但是看到她後頭緊跟著出來的男人時，都楞住了。
塵卓染眼睛看不見，自然是不知道大家都在盯著自己，他問穆向子：“人都走了？”
穆向子點頭，想起他看不見，低聲說：“走了，不過小區裏的爺爺奶奶們在看著你倒是真的。”
塵卓染只是哦了聲，正要走進去，就聽到穆向子說：“不和長輩打下招呼啊老板？咱鄰裏鄰居的，以後還得靠他們給你照顧生意呢。”
塵卓染楞了下，猶豫2秒問穆向子：“哪個方向？”
“你的左邊。”
塵卓染向著左邊，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，很快收起手向屋裏走去，穆向子眼睜睜看著那些爺爺奶奶像見了鬼一樣，立馬四下散去，不見蹤影。
......
穆向子慢悠悠的關上閘門，看著已經關上的1號房的門，撇了撇嘴，想著無事可幹，幹脆再睡個回籠覺。
再次醒來，天已經黑了，穆向子看了眼手機，19點37分，怪不得肚子那麽餓。
穆向子打開外賣軟件，正想下單，又想到隔壁那個不知死活的人，只好起床去敲門：“老板，老板，我現在點外賣，你要一起嗎？”
沒有回應。
可能睡得太熟沒聽到，穆向子隨手推了下門，門就開了，原來沒上鎖，房間裏依舊是黑漆漆的，只有正中間那口枯井下有暗淡的光線。
穆向子立即走過去，往下一看，棺材裏空空如也，昏暗的黃光從側邊射過來，看著是點了蠟燭之類的。
他在幹什麽？
穆向子直覺塵卓染肯定在做什麽事，猶豫著要不要下去，說不定下去一切就真相大白了，但她也害怕貿然下去發現什麽大秘密會不會被殺人滅口。
“向子？”
塵卓染應該是聽到了動靜，叫了她一聲。
冷不丁聽到這兩個字，穆向子楞了下：“你在下面幹嗎？”
塵卓染說：“寫字。”
寫字不開亮燈就算了，那麽昏暗的光線下眼睛得壞，轉念一想，塵卓染不是瞎子嗎？那他開著燈寫字就是很違和的一件事，最終抵不過好奇心，穆向子下去之前喊了句：“我能下來看看嗎？”
“下來吧。”
穆向子立即爬下去，腳落地前，心還是有些忐忑的，待看清下面的光景時，心跳得更快了。
墻上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字，有些能看懂有些看不懂，其中一面墻上的字已經幹涸了，看起來慎得慌，沒錯，這些字都是紅色的，看起來就像是血......
塵卓染背對著她，坐在一個木凳上，手上拿著一個東西在墻上寫著字，看著有點眼熟，穆向子沒有走過去，站在原地看了一會，忍不住開口問他：“你在寫什麽？”
塵卓染終於停下筆，回頭看著她笑了下：“寫名字。”
穆向子：“寫誰的名字？為什麽寫，還是用紅色的......血來寫。”
塵卓染晃了晃自己拿在手中的東西，穆向子終於看清那不是筆，似乎只是一節樹根，只見塵卓染把它放在鼻下聞了聞，而後笑了：“不是血，只是紅色墨水罷了。”
不是血就好，穆向子松了口氣：“你寫的是誰的名字？寫來幹什麽？”
塵卓染對她一籮筐提出的問題並未感到不悅，只是擰眉在思考，他對穆向子招了招手：“過來。”
穆向子沒動：“什麽？”
塵卓染：“過來，我就告訴你。”
下一秒他又補充道：“你放心，我不會對你做什麽。”
穆向子最終還是走了過去，停在他的左後方一米的位置：“你說吧。”
塵卓染嗯了聲，指著一個新寫上，墨水還沒幹透的字問她：“眼熟嗎？”
穆向子楞了下：“這不是那晚來買棺材那人的名字嗎？”
“對。”
穆向子腦子裏冒出許多驚悚可怕的念頭，但很快都否定掉了：“所以墻上的名字都是來買棺材那些人的？”
塵卓染點頭：“對。”
穆向子很好奇：“你記這些是有什麽原因嗎？”
塵卓染腳踩在地上，把木凳放到一旁，在離穆向子一米的地方垂眸看著她，也不算看，畢竟他的眼前一片黑暗：“有。”
他說：“是有很重要的原因，具體的我現在還不清楚，但我能肯定是很重要的事。”
明明什麽都不記得的人，說得卻很篤定，讓人不忍心反駁他。
穆向子雖然很好奇，總想扒開雲霧看看裏頭到底是什麽，但刨根問底不太合適。
塵卓染見她沒說話，挑了挑眉有些奇怪：“怎麽了？”
穆向子心神不寧，心臟從下來到現在一直跳得很快，她按了按自己的心口，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塵卓染想了下問：“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？”
他這一提醒，穆向子才覺得自己已經餓得手腳都發軟了，不好意思的笑了下：“就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點個外賣。”
塵卓染爽快點頭：“好，你先上去吧，我收拾一下再上去。”
穆向子看了下還算幹凈的地方，再看著他無神的雙眼，小聲問：“要幫忙嗎？”
塵卓染笑了笑：“謝謝，我自己就行。”
穆向子爬出枯井，忍不住低頭看著下面，但很快就什麽都看不清了，因為塵卓染已經吹滅了蠟燭。
穆向子坐在收銀臺處等了一會兒，塵卓染才上來，他慢吞吞的走到收銀臺外，把一張黑色的卡放到桌上，然後手搭在桌邊，下巴趴在自己的手臂上，眼睛認認真真的看著穆向子的方向：“給你的卡，以後工資和吃穿用度的錢都在裏面。”
穆向子看著桌上那張黑卡，感覺腦子都不夠用了：“這是無限額的卡？是正規走法律程序的吧？”
塵卓染笑了：“當然，我不會害你。”
他說的篤定，認真且坦蕩。
穆向子覺得自己都快被他那雙眼睛吸進去了，忍不住移開目光，拿起那張卡收進口袋裏：“行，那我收下了，不過你放心，我不會亂花你的錢的，用的錢我會記下來到時和你核算。”
塵卓染無所謂道：“都行。”
穆向子有些受不了他一臉無所謂的模樣，忍不住說：“要不你坐過來吧，趴在那裏不難受嗎？”
塵卓染終於起身笑笑，看著閘門方向：“到時間開店了吧？”
穆向子點頭，走過去開了門。
下一秒，她的瞳孔微頓，被眼前站著的人嚇到了。
姑且說是個人吧，因為他的脖子是歪的，三分之一的腦袋被削去，半邊臉是爛的，長了很多膿瘡，不知道在外頭站了多久。
塵卓染覺得有些不對勁，走上前問了句：“怎麽了？”
穆向子還在震驚中，正想說話，就看到眼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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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察沒多久就來了。
塵卓染只好從棺材出來，一路磕磕絆絆的爬上樓梯，臉上手上不知何時沾了些灰塵，黑一塊灰一塊的，看著有些狼狽，更何況他睜著無神的雙眼，低著頭呆呆的站在原地，看起來就不像能做什麽壞事的人。
警察仍舊公事公辦，問穆向子：“你報的警？”
穆向子連忙點頭：“對。”
“你電話裏說的理由是，有人想要強迫你囚禁你，在棺材裏？”
塵卓染一聽這話，立馬側過頭看著穆向子，兩眼睜得又大又無辜，就好像聽到了什麽離譜的事情。
穆向子猶豫了下，點頭：“對，你們也看到井下的棺材了。”
警察看了眼旁邊又低下頭的瞎子，問：“你對於報案人剛剛說的事，有什麽想要說的嗎？”
塵卓染沒有立即回答，只是飛快的看了眼穆向子，又低下頭，看起來像是個天真懵懂的小孩，空洞的雙眼望著警察的方向，認真說：“我沒有要囚禁她，我只是想邀請她一起睡棺材。”
警察點點頭，忍不住低聲問：“她不願意睡，所以你就強迫她了？”
塵卓染飛快的搖頭，否認道：“我沒有。”
穆向子看著他：“你抓我的腳不放，我說了報警才松開的。”
塵卓染一臉無辜：“我沒有，我只是擔心你爬樓梯踩空，所以想扶著你，沒想到讓你誤會了，對不起。”
他說的真摯又坦誠，就連警察都忍不住看了穆向子一眼。
穆向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塵卓染，心裏已經罵了好幾句粗口，同時她也忍不住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弄錯了？說不定人家真的只是擔心自己而已。
警察問穆向子：“你們倆人或許是有什麽誤會？這樣，先跟我回一趟警察局做筆錄。”
就在這時，穆向子感覺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下，她一低頭就看到一只蒼白的手，骨節分明，上頭的青筋很明顯，手的主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看著自己，就好像自己是他全身心最信任的人。
最終，穆向子說道：“是我弄錯了，他和我鬧著玩的。”
穆向子拉著塵卓染向警察同志誠懇道歉，也接受了一頓思想教育，最後目送警察離開時，才發現大門不遠處站了不少好奇的人，都是一些不用上班的老年人，對上穆向子的目光大家都是友好的笑笑，但是看到她後頭緊跟著出來的男人時，都楞住了。
塵卓染眼睛看不見，自然是不知道大家都在盯著自己，他問穆向子：“人都走了？”
穆向子點頭，想起他看不見，低聲說：“走了，不過小區裏的爺爺奶奶們在看著你倒是真的。”
塵卓染只是哦了聲，正要走進去，就聽到穆向子說：“不和長輩打下招呼啊老板？咱鄰裏鄰居的，以後還得靠他們給你照顧生意呢。”
塵卓染楞了下，猶豫2秒問穆向子：“哪個方向？”
“你的左邊。”
塵卓染向著左邊，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，很快收起手向屋裏走去，穆向子眼睜睜看著那些爺爺奶奶像見了鬼一樣，立馬四下散去，不見蹤影。
......
穆向子慢悠悠的關上閘門，看著已經關上的1號房的門，撇了撇嘴，想著無事可幹，幹脆再睡個回籠覺。
再次醒來，天已經黑了，穆向子看了眼手機，19點37分，怪不得肚子那麽餓。
穆向子打開外賣軟件，正想下單，又想到隔壁那個不知死活的人，只好起床去敲門：“老板，老板，我現在點外賣，你要一起嗎？”
沒有回應。
可能睡得太熟沒聽到，穆向子隨手推了下門，門就開了，原來沒上鎖，房間裏依舊是黑漆漆的，只有正中間那口枯井下有暗淡的光線。
穆向子立即走過去，往下一看，棺材裏空空如也，昏暗的黃光從側邊射過來，看著是點了蠟燭之類的。
他在幹什麽？
穆向子直覺塵卓染肯定在做什麽事，猶豫著要不要下去，說不定下去一切就真相大白了，但她也害怕貿然下去發現什麽大秘密會不會被殺人滅口。
“向子？”
塵卓染應該是聽到了動靜，叫了她一聲。
冷不丁聽到這兩個字，穆向子楞了下：“你在下面幹嗎？”
塵卓染說：“寫字。”
寫字不開亮燈就算了，那麽昏暗的光線下眼睛得壞，轉念一想，塵卓染不是瞎子嗎？那他開著燈寫字就是很違和的一件事，最終抵不過好奇心，穆向子下去之前喊了句：“我能下來看看嗎？”
“下來吧。”
穆向子立即爬下去，腳落地前，心還是有些忐忑的，待看清下面的光景時，心跳得更快了。
墻上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字，有些能看懂有些看不懂，其中一面墻上的字已經幹涸了，看起來慎得慌，沒錯，這些字都是紅色的，看起來就像是血......
塵卓染背對著她，坐在一個木凳上，手上拿著一個東西在墻上寫著字，看著有點眼熟，穆向子沒有走過去，站在原地看了一會，忍不住開口問他：“你在寫什麽？”
塵卓染終於停下筆，回頭看著她笑了下：“寫名字。”
穆向子：“寫誰的名字？為什麽寫，還是用紅色的......血來寫。”
塵卓染晃了晃自己拿在手中的東西，穆向子終於看清那不是筆，似乎只是一節樹根，只見塵卓染把它放在鼻下聞了聞，而後笑了：“不是血，只是紅色墨水罷了。”
不是血就好，穆向子松了口氣：“你寫的是誰的名字？寫來幹什麽？”
塵卓染對她一籮筐提出的問題並未感到不悅，只是擰眉在思考，他對穆向子招了招手：“過來。”
穆向子沒動：“什麽？”
塵卓染：“過來，我就告訴你。”
下一秒他又補充道：“你放心，我不會對你做什麽。”
穆向子最終還是走了過去，停在他的左後方一米的位置：“你說吧。”
塵卓染嗯了聲，指著一個新寫上，墨水還沒幹透的字問她：“眼熟嗎？”
穆向子楞了下：“這不是那晚來買棺材那人的名字嗎？”
“對。”
穆向子腦子裏冒出許多驚悚可怕的念頭，但很快都否定掉了：“所以墻上的名字都是來買棺材那些人的？”
塵卓染點頭：“對。”
穆向子很好奇：“你記這些是有什麽原因嗎？”
塵卓染腳踩在地上，把木凳放到一旁，在離穆向子一米的地方垂眸看著她，也不算看，畢竟他的眼前一片黑暗：“有。”
他說：“是有很重要的原因，具體的我現在還不清楚，但我能肯定是很重要的事。”
明明什麽都不記得的人，說得卻很篤定，讓人不忍心反駁他。
穆向子雖然很好奇，總想扒開雲霧看看裏頭到底是什麽，但刨根問底不太合適。
塵卓染見她沒說話，挑了挑眉有些奇怪：“怎麽了？”
穆向子心神不寧，心臟從下來到現在一直跳得很快，她按了按自己的心口，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塵卓染想了下問：“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？”
他這一提醒，穆向子才覺得自己已經餓得手腳都發軟了，不好意思的笑了下：“就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點個外賣。”
塵卓染爽快點頭：“好，你先上去吧，我收拾一下再上去。”
穆向子看了下還算幹凈的地方，再看著他無神的雙眼，小聲問：“要幫忙嗎？”
塵卓染笑了笑：“謝謝，我自己就行。”
穆向子爬出枯井，忍不住低頭看著下面，但很快就什麽都看不清了，因為塵卓染已經吹滅了蠟燭。
穆向子坐在收銀臺處等了一會兒，塵卓染才上來，他慢吞吞的走到收銀臺外，把一張黑色的卡放到桌上，然後手搭在桌邊，下巴趴在自己的手臂上，眼睛認認真真的看著穆向子的方向：“給你的卡，以後工資和吃穿用度的錢都在裏面。”
穆向子看著桌上那張黑卡，感覺腦子都不夠用了：“這是無限額的卡？是正規走法律程序的吧？”
塵卓染笑了：“當然，我不會害你。”
他說的篤定，認真且坦蕩。
穆向子覺得自己都快被他那雙眼睛吸進去了，忍不住移開目光，拿起那張卡收進口袋裏：“行，那我收下了，不過你放心，我不會亂花你的錢的，用的錢我會記下來到時和你核算。”
塵卓染無所謂道：“都行。”
穆向子有些受不了他一臉無所謂的模樣，忍不住說：“要不你坐過來吧，趴在那裏不難受嗎？”
塵卓染終於起身笑笑，看著閘門方向：“到時間開店了吧？”
穆向子點頭，走過去開了門。
下一秒，她的瞳孔微頓，被眼前站著的人嚇到了。
姑且說是個人吧，因為他的脖子是歪的，三分之一的腦袋被削去，半邊臉是爛的，長了很多膿瘡，不知道在外頭站了多久。
塵卓染覺得有些不對勁，走上前問了句：“怎麽了？”
穆向子還在震驚中，正想說話，就看到眼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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